至此,哲学观念从形式上仍被概念为有关一种无限任务3、即theoria(理论)4的观念。这种无限的理论生活的历史,在其努力与失败中被混同于单纯的自我达成。它能从一种发生性的描述中获得价值吗?那贯串于欧洲哲学所有阶段的“先验动机”(motiftranscendental)的历史,可以最后为大家照亮先验主体性的发生吗?然而,这种历史设定了一种向后返回的可能性,一种重新找回那些这样这般的原先在场者的原初意义的可能性。它意味着一种先验“回问”(régression,Rückfrage)的可能性,这种“回问”穿过对意识而言是可理解的、透明的历史;这种历史的积淀或许会被拆除,然后又原样恢复。
维也纳会议之后,胡塞尔的所有文本都在展开同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从历史的-意向的剖析出发,“重新激活”意识行为或意识之历史产物的原初意义?这种历史的-意向的剖析主题,占据了胡塞尔很多极其要紧的原稿,但这种剖析的技术直到《几何学起源》(1938)才出现。在这个二十页的文本(它是胡塞尔最棒的文本之一)中,作者试图5重新追踪几何学的意向发生(genèseintentionnelle),并想由此确定一种剖析种类,通过这种剖析,应该总能就其诞生本身,来重新把握意识的历史产物的先验本源。
正如芬克(Fink)在其导论中评论的那样,这个说法并不肯定是新的。在《形式的与先验的逻辑》中,大家想来已经深入到逻辑的由来(origine)本身了。表面上,对于纯粹逻辑意识,即被架构的综合系统、健全的和自己封闭的产物,逻辑可以需要绝对的永恒性和自主性。[但]事实上,它只有从一种先验发生出发才是可能的,因此应该重新找回这种先验发生的意义。然而,这种意义不是已堙没于逻辑行为与逻辑结构的无限的历史中了吗?这类行为和结构在历史中的层层叠置的积淀,初看着不是没办法最后穿透的吗?
这种不可穿透性使得任何历史哲学,极而言之,任何历史真理都成为不可能。积淀的事实性透明与否,这一点胡塞尔并不关心。但,只须大家可以追问,那样任何已往大家、任何意识行为和任何意识生产的意向意义和先验意义,都要可以被本原地理解。“正如大家在此要提出的,几何学的由来问题……不是文献学的、历史的表面问题,它不是要查明那些事实上(wirklich)提出纯粹几何学的命题、证明、理论的事实上最早的几何学家们,它更不是要查明它们*发现的特定命题。与此相反,大家的兴趣勿宁是对最原初意义的一种‘回问’,根据这种意义,作为千年传统的几何学过去在场——在其渐进构建中被把握——而且对于大家来讲目前仍然存在。大家‘探询’几何学在历史上刚开始据以产生——势必据以产生——的那种意义,尽管大家关于几何学刚开始的创始者一无所知,而且对之不有兴趣。从大家对于作为科学传统的几何学所了解的东西……出发,一种对于几何学的过去了的刚开始起源——如它们作为原初创立的(urstiftende)几何学过去势必所是的那样——的‘回问’,原则上一直可能的。”6
因此,这又一次涉及通过先验还原的办法重新找回原初的意义。还原不再具备单纯唯我论的意义,而是常常从一个先验一同体出发被实行。大家对历史的被构成的事实性进行“中立化”,并从先验主体性出发,让意义生产的行为本身显现出来。同时,这种操作也揭示了几何学的先验基础。全部发生性的运动,都是从意识的这种奠基性的生产出发被构建起来。正是通过对这种运动的自觉,大家才能借用于一种向主体性的彻底回归,而重新激活目的论的观念,并克服自然主义的客观主义的诸种危机。胡塞尔说,“文化的所有特殊形式,都是从人类活动中诞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假如大家忽视文化的全部实质的实在性(réalité),就应该可以重新激活意义本身。经验的、历史的“不知”(non-savoir),本质上包括着一种知的可能性,这种知的自明性是不可还原的。譬如,举一个最明显的事实,大家从一种绝对的知那里了解:任何传统都是从人类活动中诞生。就此而言,“传统允许拷问”(läβtsichbefragen)7。作为“传统的收获,几何学一定是从一种最早的生产、最早的创造活动中生成的”8。
从这种创造性起源开始的发生,并非由一种因果链条组成,无论这种链条是总结的还是演绎的。它与那种把从在先的环节中创造出或推演出的诸环节加以历史的联结(connexionhistorique)无关;相反,它与一种“连续的综合”有关。在这种“连续的综合”中,所有那些获得物都当下在场并且有效,它们形成一个整体。通过这种方法,可以说在每个目前,那“获得物整体”都是更高阶段的生产的总首要条件。这个[连续综合的]运动,就是任何科学的运动,就是那为了重新找回任何科学和任何意向历史的先验本源(originarité),而需要一再进行的运动。
但,假如这个本源既是历史的刚开始时刻的本源,也是科学的绝对基础的本源,那样,“当面对如几何学如此的科学的巨大进步时,那关于‘重新激活’的假定和可能性的状况又怎么样呢?”9任何要证明一个命题的研究者,都需要通观“那由诸基础构成的巨大链条整体、直到刚开始的首要条件,并且将这个整体现实地重新激活吗?”10这会使科学的进步变得不可能。事实上,在单纯的科学活动层次上,与在对这种活动的整个哲学“把握”上,一种间接的和隐含的重新激活就已足够了。
在此,重新激活的那种先天的或原则上的可能性,就转变成了先天的或原则上的不可能性,或至少与这种不可能性辩证地结合在一块。第一,大家非常难发现什么东西,能把由“素朴的”学者(他自发且自然地体验着其学者活动)所进行的那种隐含和间接的重新激活,与现象学家所进行的那种绝对的重新激活严格区域别开来。从哪一刻开始,重新激活就被完全、直接地说明了?无疑,这与回问无关,由于这种回问只有通过一系列的间接基础才能达到终点,而这类间接基础又是处在如此一个层次上:在那里重新激活一直是隐含的。经由一种完全的态度转变,重新激活可以说应该先天就是直接的和彻底的。这种态度(就是还原的态度)应当把所有间接的和被构成的科学原因悬搁起来。换言之,几何学的全部传统、学者的全部活动、甚至全部隐含的回问,都应当被置入括号。然而,这种传统和“一般传统性”,又是重新激活的先天可能性的条件。一方面,为了使大家可以返回到原初基础,这类传统的积淀应当被还原;但同时,正是由于有了积淀和传统,这种返回才是可能的。胡塞尔说:“正是从大家所了解的作为科学传统的几何学出发,一种向着刚开始(primorpale)起源的回问,才是原则上可能的”。同样,胡塞尔在《危机》第二部分中承认:“大家处于一种循环论证之中。对诸开端的充分理解,只有从在其现时形式中被给定的科学出发,凭着对其进步的追溯式考察,才是可能的。但,没对诸开端*的理解,这种进步作为意义的进步也就无从知道。因此大家别无选择,只能沿‘之’字形道路前进和回溯:在这种交替变化中,对开端的理解与对进步的理解相互促进”。11假如这种沿着之字形道路的办法是本质的和不可防止的,那这就是说,这个时候大家就触及到了最原初的架构性根源(lasourceconstituante),被架构者一直已经在那儿了。所谓重新现时化(réactualisation)的那种先天可能性,一直将预设一种不管什么形式的被架构的传统。除此之外,这也恰好与时间架构的辩证法相符合:在这里,“目前”(maintenant)与“活的当下”(Présentvivant)的本源性(originarité),在其原来的与创造性的显现中,奠基于预先被架构的时刻的维持(rétention)之上。然而,就此而言的这种“传统性”,一直被胡塞尔概念为一种经验现象:譬如,是诸种技术的获得,借用于这类技术,观念的传递与继承变得愈加容易。12虽然胡塞尔没向大家表明这种技术的发生是怎么样进行的,大家仍然了解它是奠基于任何架构的时间持续性之上。意义创造的任何原初的时刻,都需要以“传统”,就是说,一个事实上已经被构成的存在为首要条件。说到底,假如这种纯粹的事实性(facticité)不是由人的活动架构的,那样这种活动的第一个环节,就是被架构的意义与前架构的(préconstitué)事实(fait)的原初综合。这种综合是解不开的。然则那纯粹的本源(originarité)又是什么?它是先验的还是事实的?假如先验与事实性之间的综合是原初的,那样沿着之字形道路的回问办法所具备的必要性,不就是不确定的吗?
这是一个大家没办法在《几何学起源》的层次上提出的问题。后者最后还是没达到先行的架构剖析之中,胡塞尔的全部历史哲学也都这样。这里涉及到几何学的架构,此架构由先验主体从世界出发进行;先验主体的发生是被设定为已完成的,而世界的存在论结构则时而携带其本有些意义已经在那儿,时而作为前谓词的基质,与一种在理论规定之可能性的无限视域中被架构的先天,混合在一块。当几何学开始的时候,这样这般的主体与世界已经在那儿了。总之,大家处于意向有关项的(noématique)的意义架构的本质范围中,或胡塞尔在《几何学起源》中所谓的观念对象的架构的本质范围中。这种架构是在乎向活动-意向有关项的有关性层次上进行,在这种有关性中,大家看到它一方面是静态的,同时它自己又是奠基于发生架构的基础之上。因而,像这里被主题化了的那样的几何学架构,尽管需要具备本源性,但显然仍是后发生性的(postgénétique)。
唯有发生性的说明,可以绝对地为实在剖析与意向剖析之间有什么区别奠定基础:为了要了解在那种情况下与从什么时刻开始,一种纯粹意向的剖析是可能的,第一就要了解从什么时刻开始,主体(这里是几何学家)的意向性就这样这般地显现出来。是从这种意向性变为自我的正题(thétiquedesoi)的那一刻,就是说,开始主动地形成它自己的那一刻开始的呢,还是说主体的被动发生已经是意向性的了13?假如状况确如后者,那样就需要扩大意向性定义,直到使之成为一种目的论的运动,这种运动不再只不过先验的,而且也是广义上存在论的。因此,人的先验活动,特别是欧洲人的先验活动,可能只不过这种目的论之原初达成的一个间接与变形了的时刻。这涉及到某种中介与使命,通过它们,意义可能就不是由人之为人的那种先验的或理论的志向(vocation),原初地产生出来。因为这种目的论-宇宙论的意向性,意向剖析与实在剖析之间有什么区别的重要程度,最后就达成了和解。这存在于两种可能性之中:即追问或者是纯粹本质的,或者是向先验发生的暗中返回。
事实上,这两种视角在《几何学起源》中是混合在一块的。因此,尽管一个极富魅惑力的计划使其中的几页充满活力,但其实质内容与剖析结果,却最让人失望。胡塞尔完全认识到,“几何学的全部意义……不可能从刚开始就作为计划(projet)存在”,就是说,它一直在历史中产生;然而他却又试图达到它在其原初自明性中的显现——所谓原初自明性,就是“更原始的意义形成”14的自明性。说大家可以辨认出几何学的原初意义,这不就是在假定,几何学的全部意义已被认识和完成了吗?我不是从现时的自明性出发而发现原初自明性的吗?而且这不一直根据“之字形”的辩证办法吗?假如我承认几何学计划的绝对意义还没被充分完成,那样我怎么才能确定这就是那发端于主体性行为的几何学?还是说这种行为本身并不拥有先行架构的意思?假如我把几何学的实质的、传统的和现时的内容完全倾空,那样它就什么也没留下,或者说只剩下被架构的或派生的几何学的形式定义自己。而我正是试图依据这种形式定义,来概念几何学的原来的或原初的意义。如是,我就将到达如此一种描述,它将摇摆于一种先天的形式主义和绝对的经验主义之间,而这又要视我把这个定义看作是绝对的还是本身是由主体行为架构的而定。
这就是事实上所发生的所有。上述那种原初自明性,一般被这样这般地理解为:“通过意识到存在者的自己在此(être-là-en-personne)而把握存在者”。15对在其固有规定性中的几何学存在者的直观或生产(意向性就是这种双重运动),就是对“观念对象”的直观或生产,它是“超时间”16和常见有效的。大家怎么样从原初的、绝对前谓词的个人状况(正如大家在《经验与判断》中已看到的那样),过渡到在其观念对象性中的几何学存在的实存?假如观念性是前谓词存在者的逻辑谓词,那样它就是由一种逻辑的发生产生出来,关于后者,大家这里还没涉及17。假如相反,观念对象被如其原初地理解,那样它就作为先天观念形式,在先验主体所做的任何说明之前一直已经在那里了。
时而相反,这又与对几何学本质之实质发生的说明有关。对观念化过程的描述只允许摆脱形式逻辑范畴的先天自明性。18于是乎这就需要回到前科学的境域,回到从“生活周围世界(Lebensumwelt)的前科学的被给予物”出发的、对原初观念之物(Uridealitäten)的生产。因此,意向的先验剖析好像就降低到了如此一种出人意料的阐释,它的贫乏以某种有点可笑的方法,将讲解者的大胆假设、模糊不清的或然论、与前哲学的经验主义的所有不足都汇集在一块:“在早期几何学家们刚开始的口头合作中,当然无需将对前科学的原材料的描述,对几何学的观念性与这类原材料有关联的方法的描述,与对这类观念性的刚开始‘公理性的’命题产生出来的方法的描述,精准地确定下来。”19*这种技术性的讲解与下面这两种形象同属一类,即胡塞尔自己所借助的彻底的经验论和彻底的“相对主义”。大家在胡塞尔那里一直可以看到的下面两种形象,给人导致了很大的麻烦:一种形象是“理念的外衣,披在直观与直接经验世界和生活世界上的理念外衣”;20另一种形象是“有其市场真理的市场上的商人”。胡塞尔补充道:“在其相对性中,这种市场真理不是能为商人所用的较好的甚至最好的真理吗?那样它因此也是一种表面真理吗?——由于学者凭着另外一种相对性,携带另外的观念与另外的目的进行判断,探寻另外的真理,通过这种真理,大家可以做除去在市场上需要的更多的事情。”21这并非说,如此一种讲解,或者更适合地说,如此一种怎么看是错的。这只不过说,大家需要要认识到,它把大家封闭在大家恰恰要“悬搁”的纯粹经验的事实范围中。完全大概,“事物”就是如此发生的,“事件”就是如此进行的。但在任何状况下——现象学的策略本身就是奠基于这种态度之上——像如此的经验事件都不可以讲解诸本质的发生。它们至多能帮助大家确定定义的结构或演变。这一点不止是胡塞尔哲学的持续主题,而且在《几何学起源》(在这里这一点是一条基本公设)中,胡塞尔还写到:“所有关于这样这般之事实的历史学都仍然是让人费解的。”22任何历史事实都有其“内在的意义结构”,而正是从这种动机引发(motivations)23的链条和意义蕴涵出发,历史才是可理解的。只有求助于“历史的先天”,大家一般才能理解大家提问法的意义。为了至少能作为问题得到展开,几何学起源的问题需要由对如此一些最重要结构的认识来引导,这类结构即:原初创造(fondementoriginaire;Urstiftung),原初质料(matérieloriginaire;Urmaterial),原初自明性(évidenceoriginaire;Urevidenz),积淀,重新激活,等等。24
大家承认,大家没意识到在这种先天主义与上面提到的技术性的讲解之间的那种连续性。无疑,这种讲解没被作为技术性的讲解提出来。而这会否定整个现象学的刚开始运动。就[现象学运动的]主观意图看,更要紧的无疑是一种绝对原来的描述,在这种描述中,先天在一种经验的原初自明性中被把握。在某种意义上,胡塞尔一直表现为经验主义者。因此不必系统地、从胡塞尔一直拒绝的康德的角度,把每个被描述的经验(expérience)都划分为先天的、形式的、非时间的原因和经验(empirique)的(在康德的意义上)原因;前者与纯粹的认识论有关,后者与历史学和心理学有关。这样这般的两种视角都只不过经验的(在胡塞尔的意义上),就是说,“世间的”。胡塞尔在这里坚持:“关于历史的说明与认识论的说明之间……认识论的由来与发生学的由来之间的根本区别的时尚教条,只须大家不对一般意义上的历史、历史的说明与发生的定义作出限制,就是根本颠倒的。”25
但,再一次求助于对先天本质的具体直观,又会使大家遇见两个问题。第一且非常重要的问题是先验范畴。本质直观对一个先验自我而言才是可能的,而后者又通过发生(genèse)而产生自己。因此,这种直观只有在被架构的主体的层次上才是先天可能的。所以它就不是原初的,如此大家又被重新引回到前面已经提到的那些困难,对此,大家这里不再讨论。第二,另一个问题(关于这个问题,大家了解它没办法就其自己而能被绝对地解决)是在《几何学起源》的层次上提出来的:假如观念对象性的可能性同时是先天的又是经验的,假如它是在一种原初自明性的时间性中被给予的,那样为何这类观念只在某种客观时刻才在其严格的精准性中显现?这种严格性或精准性为何与怎么样从不精准性中产生出来?大家一再考虑,何种经验可以把持续的时间性与对绝对先天的生产或直观协调起来。然而胡塞尔的描述一再违背了他一个人的原则。严格的“可测量性”诞生于由空间-时间性的事物组成的世界。它在人类活动中的由来纯粹是技术性的;26是“抛光”技术给予大家关于表面的纯粹观念;是从这类“多少纯粹的”线和点出发才出现了几何学的线和点。同样,“比较”,这种经验的、技术的和心理的行为致使了同一性的诞生。所有这类让人奇怪的剖析细节,27都描述了一种纯粹技术性的发生。就此而言,这种发生是不可理解的,并把大家带回到心理主义与逻辑主义之间的那种早已被超越了的争论的水平:即或者经验的操作为观念意义奠基,后者因此缺少客观性和严格性;或者观念的客观性是先天可能的,大家不再从它们的历史生成中理解其意义或势必性。
因为没从一种存在论的和非现象学(它最后变成形式的)的先天出发,因为没把存在与时间综合地和辩证地统一块儿(这本来能使他理解先天的发生和发生的先天),胡塞尔被迫把经验主义与形而上学——这两个现象学的幽灵——混合地结合在一块。
事实上,因为未能把握技术性发生的先天的具体意义,胡塞尔计划求助于一种隐藏于历史中的理性,28它将把发生的全部重新激活都揭示出来。但,大家于整个发生性起源中重新发现的、在其纯粹性中的这种理性,并没生产源于身。从这种看法(从胡塞尔我们的角度出发,大家应该将之视作形而上学的和形式的看法)看来,发生只不过隐藏着历史原初意义的事实沉积物的成层化(stratification)。然而,历史并不仅仅是对原初自明性的重新覆盖。这种重新覆盖的运动怎么样同时又是揭示的运动?胡塞尔求助于作为“理性的动物”29而自我理解、自我认识着的人的永恒本性。
因此,在这个历史-意向的剖析之尝试的终点,大家未能为如此一种意向剖析奠定基础:这种意向剖析自己就能使关于历史的纯粹哲学得以可能。同样,当大家看到胡塞尔在求助于隐藏于历史中的理性之后,将它历史哲学策略与哲学史策略混淆在一块,也就并不使大家感到惊奇。这种哲学史策略重新描绘了哲学观念的经历,而这种哲学的发生性起源还没被认识,而且将永不被认识。目前大家了解,什么是这种事业的不足;大家下面将不再谈这类不足,而只专注这种哲学史的内在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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